2008年9月4日 星期四

逢甲大學人社411

人生的安排真的是說會變就會改變的。

昨天是第1天在逢甲外語系上班,下午接到旅櫻的電話,她鼓勵我申請交大的「霹靂博教學助理培英獎學金」,內容是跟著授課教師隨班上課,然後負責帶領課後討論與輔導,月薪15000元。當時旅櫻跟我說能不能申請到還是未知數,但還是先申請為佳,於是我也欣然同意。才上班第2天的今天,我就接到系辦通知──我成了徐詩思老師大學部「美國文學(一)」的教學助理。意外地我有了第2份工作。

因此,我便找何文敬商量國科會計畫兼任助理的上班時間。原本每週二上全天班,每週三上下午時段半天班,如今因為每週三必須回交大隨班上課,而改成週四上上午時段半天班。

也就是說,下學期開始我每週二到週四的上午是上班時間,週四下午開始跨越週末到週一則是我自己的時間。

自從被金笛資料社遺忘之後,英美文學考古題的解題人員身分也隨著消失了──就在我交件當天臨時取消一份考題,而金笛匯完第1份case的薪資之後就從此與我斷了連絡。不過套句老掉牙的格言,「上帝關上了一扇門,就會開啟另一扇窗」。徐詩思的教學助理工作再度挑戰了我的最弱點──1865年以前的美國文學。身為教學助理而必須隨班上課的我,等於要重上一次「美國文學1865以前」。上天先是讓我費盡心思解了一大堆18世紀以前的英國文學,然後現在又要我面對那些美國殖民時期與清教徒文學。若我能接受這些挑戰,那麼國立台灣大學外國語文學所博士班的入學考試,我當然也一樣可以勇敢去闖。

今天幫何文敬整理他的研究室,人社411,也拿到了他的研究室鑰匙與印鑑。他要我將我的電腦也搬入他的研究室,我不知道以後是不是就會在他的研究室裡頭工作。而第一次報帳的工作也降臨了,需要核銷3筆費用,還得勞煩Rae一一解釋報帳程序給我聽。而現在得先要到何文敬的校務系統帳號跟密碼再說。

另外他也交給我他「小說選讀」的親筆課綱,我得幫他輸入blackboard系統裡頭。這一學期他將帶領逢甲外語系的同學細讀《咆哮山莊》(Wuthering Heights)與《哈克歷險記》(The Adventures of Huckleberry Finn)。何文敬是密西根大學美國文化研究所博士,能夠領略他教授《哈克歷險記》絕對是非常精彩的。

5點下班時間一到,我把何文敬的研究室鎖上,走出人社館。人社館的外頭即是球場與綜合體育場,我穿越籃球場,坐在體育館的階梯上看男孩們打球。排球隊的男孩們上了場後一一把上衣褪去,他們都是精壯又好動的體育男孩,古銅色的皮膚是與陽光鬥鬧所留下的痕跡,其中一個男孩的肩上到胸口還有一幅奇特的刺青,像是一道冷的火苗。在我旁邊靠近排球場那端階梯上也坐著一群男孩,其中一個邊抽著菸,彷彿邊思考著什麼。我想起以前去一中街時刻意繞經台灣體大球場看男生打球的記憶。

我在等我的表妹和她男朋友過來逢甲,他們兩人暑假都得到台灣國立清華大學暑期交換至北京清華大學學術交流的機會,對方學校還招待他們觀賞奧運。雖美其名為學術交流,但他們到處趴趴走倒也是玩了不少──玩樂當然是一定要的啊。剛從北京回來的他們,想到台中來玩玩。我相中一只Ecstacy的手提包,薪水尚未入帳的我就又想花錢了。

碩三即將就要開始了,這1年又完全不同於碩二與碩一,有著新的計畫與新的生活。不過在無可預期的變動中,唯一不變的仍是我的夢想──我想要讀博士班。在過去有記憶以來的人生裡,我總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以及如何去完成,雖然我的表現不一定是最好的。也許是處女座的個性使然,我所有下了決定的事情,除了達成目標之外就沒有第2個選擇,加上自己好出頭又不服輸,所以身上總是帶著一股衝勁。

今天看著球場上的那些男孩,我想著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些男孩在球場上的目的,也許就如同我在學術圈裡的目的一樣。那一顆球要在我的手上被拋出,然後穩穩地穿過籃網。不過我怕的就是那種匠氣。一個籃球國手隨便穿雙藍白拖搭汗衫到樓下丟垃圾,可能丟垃圾的樣子會顯示出他的專業,就像有人發現王建民的「伸卡喝水握法」一樣。

每當我踏進那些非學術領域的地方,例如像是夜店,我總是希望能抹除我全身上下的匠氣。然而人們總能看出我是所謂的「知識分子」,或許我看起來太「呆」了,也或許像某些人說的一樣,我看起來太「乖」了。也曾有人說我看起來像是「書讀太多」的樣子。台中夜店咖當中的一個光看我的手就知道我是個好命的人。或許吧。但我總希望能做些遠遠異於現在我所做的事情的事情,例如在街頭跑單幫賣小玩意兒,或是成為一名瑜珈教師,甚至是做個盡職的系辦助理都很不錯。我覺得,也許我也可以,也許這樣子很好。因此每當有人對我說「你真的很適合當教授」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情緒總是很複雜又矛盾的。

在剛滿24歲的這一年,我對人生的看法開始有了轉變。在未來的數十年裡,我人生中的各種可能性會不會因為越來越趨近於所謂的夢想,反而開始跟著減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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