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10日 星期三

海角七號

一直以來國片都有很大的問題,這是國人與台灣電影研究學者無需再贅述的議題,原因我們都知道,因為題材與經費受限,導演所拍攝的影片品質當然就受到影響。但國人若越不支持國片,國片的末路恐怕也只能繼續惡性循環。

而這一次《破報》裡頭對魏德聖《海角七號》的影評,〈即興演唱背後的殖民與後殖民:魏德聖《海角七號》〉相當有專業素養。大圈仔在復刊524期中討論了《海角七號》中的全球/地方,殖民/後殖民,與集體/個人之間的拉鋸,讀來令人心生振奮,全身起雞皮疙瘩。國片需要的正是學術的知識生產,在眾生/眾聲皆大力宣導國片需要吸引觀眾,需要通俗化題材,不要蔡明亮那種孤寂且引人入睡的現代主義式電影之時,我們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忘記──將台灣電影推向國際舞台的一股重要助力,事實上也包含象牙塔尖裡那一群學者與知識份子。

國片需要的無庸置疑是經費,是觀眾,但是我們不要腦殘,我們不要當呆子觀影者。同時,我們要嚴肅的告訴台灣觀眾,這些國片所具有的知識意義為何,他們又為什麼需要存在。而當《洞》成為許甄倚談資本社會異化的例子,或是《愛情萬歲》成為林建國以海德格的蓋房子隱喻論藝術的自體性時,我們更要挑戰的是如《十七歲的天空》,《國士無雙》,以及《海角七號》這樣輕鬆且大眾化的國片,如何談出嚴肅議題,讓觀眾以震懾的眼光,努力看待這長達1個半鐘頭,要價220元的電影。

范逸臣在《海角七號》裡的角色可能會讓許多gay兒們為之傾心,至少我和我朋友皆是如此──整個就是man貨一枚啊!我個人原本就迷制服男,加上我一直對郵差一職的幻想,范逸臣這身打扮讓我的性幻想跟慾望全盤失守。郵差是我一直以來都想擔任的職業,因為送信可以在城市裡穿梭,傳遞人們無聲的交談。如果真有阿嘉這樣的郵差存在,要跟著他送信到天涯海角我都願意。

事實上,《海角七號》能談的不只(後)殖民議題,誠如大圈仔所言,愛倫坡(Edgar Allan Poe)的失竊信主題延續在這一部影片裡。而由范逸臣所飾演的阿嘉為何一再留住這7封不屬於他的情書,更是耐人尋味之處。旁觀他人的愛情是一種想像補償,也因此言情小說與愛情電影總能抓住男男女女的心。即使有人認為阿嘉與友子天雷勾動地火的那場床戲安插的過於突兀,甚至破壞了情節發展,但我認為這一幕極為自然,也正是魏德聖以此7封跨越時間與空間的情書貫串《海角七號》的延伸意義之一──愛情要在當下把握。

而最近搬家的人也不只阿嘉一人。阿嘉棄電吉他離開台北的樂團,獨自回到恆春。我的老闆,前中研院歐美所研究員何文敬則開車帶領搬家公司由台北來到台中,落腳在逢甲大學。禮拜一我調班幫忙他搬家,大部分的書都遷入他位於人社館的研究室,其餘雜物則遷入逢甲大學福星校區的教師宿舍。

逢甲大學福星校區緊鄰僑光技術學院,位於我過去所就讀的台中市立西苑高中斜對面。我坐在何文敬的車上,彎進那我已數年未曾再到過的光明路上。也許台中也有幾處海角七號,而那些泛黃的故事都隱沒在城市的霓虹裡,能見或不見都已經不再重要,那一直來一直來的未來才是應該開始動筆書寫的。

照片提供/果子電影
http://cape7.pixnet.net/blog/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