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我課輔「美國文學(一)」的一位同學的處女秀,不過我完全不會緊張,過去在大學時期開讀書會導讀文學素材的經驗就是,導讀人必須要以自己的理解去說服別人,否則永遠只會流於公式化教學。我對愛默森(Ralph Waldo Emerson)可說是不熟悉的,但是我靠著自己大學修課的記憶以及現在重讀過後的感想,研擬出一套教法,沒想到掰的還算蠻成功的──當然要讓學生記住徐詩思帶過的重點也是我的課輔目的之一。
當我在教《大自然》(Nature)中的經典名句〝I become a transparent eye-ball. I am nothing. I see all〞時,我將其詮釋為唯有放掉一切包袱,才能真正看清自己,往前邁進。這位學生竟然說就像打太極拳一樣,最後是把拳法通通忘掉。這讓我想到碩一時修建國的「文學研究概論」時,建國的終極目標也是要我們把一整學期所學的文學理論與批評忘掉──I am nothing. I see all.
在文學課上教愛默森應該是最不應該害怕教錯的,因為愛默森自己會說──我們應該成為「思想著的人」,而非「藏書狂」。這中譯當然是來自張愛玲。張愛玲言道──「﹝愛默森﹞並不希望有信徒,因為他的目的並非領導人們走向他,而是領導人們走向他們自己,發現他們自己」(3)。這未嘗不是法國後結構主義理論家德勒茲 (Gilles Deleuze)所一再強調的核心思維──「跟著我做」(faire avec moi),而不要「學我去做」。
2年後我在徐詩思的課堂上再讀愛默森,認知與心境已和大四在曾珍珍的課上時完全不同了。
在回程的火車上,我和同學討論攻讀博士班的事情。其實這學期我已經想了好一陣子了。我最近開始考慮報考國立台灣師範大學英語系博士班。但坦白說師大之於我一直沒有非常特別的吸引力。夜市是不賴,建築物古色古香,位於台北市,男生算有帥到,但是誠大樓英語系給我的感覺實在不好。我還是覺得讀書環境對我來說很重要,而我只是盤算著若報考師大,屆時何文敬能否替我寫推薦函一事。 然而我又怕一旦給了自己退路,考台大的衝勁與心力會被削弱。
但其實吸引我的還是比較文學(comparative literature)這個領域。若報考師大,當然就只有一般的英美文學(English and American literature)能選擇了。聽說美國加州大學聖地牙哥校區(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San Diego)還有英語文學(literatures in English)組博士──注意literature還加了s。徐詩思就是讀這一組的。
如果我念英美文學博士班的話,搞不好我會想研究梭羅(Henry David Thoreau)。自從聽過王智明在清大和徐詩思在交大所教的梭羅之後,梭羅不再是以前大學印象中的那樣了。國內博士論文以梭羅為研究主題的有3位──一位是國立高雄師範大學英語系博士,以民主精神的角度切入。另一位是國立成功大學外文系博士,談的是生態論述。還有一位是國立台灣大學外文系博士,是林耀福的學生,她將自然環境做為美國化的文本來進行閱讀。
然而對我來說真正有趣的,還是接受美學家堯斯(Hans Robert Jauss)談論述中美學考量(aesthetic consideration)與歷史考量(historical consideration)之間的相互拉扯,也就是文學作品中美學目的與政治意識形態的議題。這一點在我看來,是梭羅研究中一個非常值得鑽研的方向。至少在我撰寫碩士論文的期間,美學與政治的議題在艾利森(Ralph Ellison)的作品中能談的是再精采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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