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的funky人真的多到爆炸,而我已經數次沒在週六夜裡出沒funky了,因此這裡的氣氛對我來說格外熱鬧又嗨。
好幾個熟面孔穿梭在人群之中,他們也都是常出沒在funky的gay兒們。不過,離開了這個underground,在地上社會還有多少gay兒會走出櫃子外頭呢?
想想自己自從交了男朋友之後到現在,出櫃已經第7年了,當了7年的公開同志的我最後還是得處理家庭這一關。其實家庭這關是最困難也是最容易克服的,只是得看天時不時,地利不利,以及人和不和。
marlboro ice mint的菸盒裡頭還剩數支,我一直想抽完後買包springwater。今天發現funky外頭多了一個賣香腸的阿伯,除了夜市之外大概台北市不會有第2間開到這麼晚的香腸攤了吧。台灣人的腦子裡有各種賺錢的神奇方式,而在凌晨時分吃1根烤香腸的代價是35元。
不過在男同志夜店外頭賣烤香腸還真有點…
funky週六夜的特色就是kiss and hug。funky會全暗,然後舞池裡會播放慢歌,代表著for couple的時間開始了。身邊的gay兒couple們一對對擁吻,我才意識到我的世界是真實的。在地上的世界gay兒們不太有機會能隨心所欲地表現情慾,我只在一中街看過gay兒couple手牽手,但就僅此而已了。因此那些異性戀的既得利益者們從來不用思考自己跟男/女朋友出門能不能牽手,能不能在街頭擁抱,能不能在車站吻別。
「為什麼想來這裡呢?」朋友問。
為什麼呢。funky這個場域對我而言具有什麼樣的意義呢。它當然是一個政治性(political)的空間,或者,以傅柯(Michel Foucault)的說法,是一個異質空間(heterotopia),而傅柯認為異質空間即為對抗的地點(countersites)。基本上進funky的大概就是gay兒們了,這也是一種門檻設限。
funky同時也是一個展演(performitivity)空間。在這裡你可以見識到21世紀台北市gay兒的流行尖端,這是一種時尚的展演。而大方出沒在舞池中的那些身材姣好的男孩子更是身體的展演,表意著情慾的暗湧。
去掉那些學術圈之外的人不太能理解也不想懂的術語,funky很單純地就是一個宣洩情緒的空間。
令我驚訝的是我和朋友跳到凌晨4點步出funky準備去吃中式早餐之際,我們竟然還能夠以僅有的清醒思緒聊卞雅明(Walter Benjamin)的拱廊街計畫(The Arcades Project)。我對於卞雅明的印象,一個是大四那年斷斷續續旁聽許甄倚的「文化研究專題」時讀法蘭克福學派批判理論的所獲,另一個是碩一時修林建國「文學研究概論」時所讀的〈機械可複製時代的藝術作品〉(〝The Work of Art in the Age of Its Technological Reproducibility〞)。對我來說最快樂的生活莫過於如此了──在忙碌的一天過後於夜晚時分溜進酒吧或是夜店,然後繼續當知識分子。
我在想自己的未來會是如何──念書,做研究,混夜店,充當文藝青年,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也許是以前大學時期談了不錯的戀愛,所以從沒覺得想去台北生活。現在我一定要認真的全力以赴,達成目標考上台大外文所博士班,去追尋自己想過的生活──無論是為了城市的嘻鬧或是為了將來的學術生涯都是一樣。
加油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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