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是一種具有時差性的存在,在每個人身上,展現不同的差異。
昨天跟大學學弟到一中街去打撞球。過去還沒有開始練瑜珈的時候,撞球是我最喜歡的運動,也紀錄了我高中那一段叛逆的過去。除了參與這個運動的本身,我很愛觀察撞球館的人清洗撞球的樣子。他們會先幫球兒們撲上爽身粉,然後用一張大布巾把所有的球都包起來,扭個幾圈後以雙手大力拉扯,球兒們互相碰撞,發出清脆響亮的鏗鏘聲,而它們就在這過程中洗好了澡。開始迷上撞球之後,我就對菸味免疫了──black devil還有三根,才能換抽marlbolo ice mint。
「不好意思,剛領錢,要麻煩你找。」我對撞球館結帳的人說。他旁邊坐了一個女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
「這麼好」那女人說,「還有錢可以領喔。」
「目前還有。」
現實就是,那個女人已經沒處也沒得領錢了,而我還有。
今天和大學學妹,還有一個台大的朋友去豐原廟東吃小吃。我們三個一起在輔大的西洋古典暨中世紀文化學程修過課。三個外文出身的人,聚在一起聊天,畫出我們自己的小圈圈。學妹不鼓勵我報考台大外文所博士班,也跟我說了出國留學能獲得不同的生活經驗等等種種。這些我都知道,不過那已經不是我的考慮重點。其實以後成了老師,也是有機會能去國外進修,甚至出公差跑開會開到煩。這些都是可以獲得出國生活經驗的一種方式,並非只有出國留學。對我來說,唯一的現實是同樣有博士學位,留英留美博士能得到教職的機會,恐怕會比土博士來得高。因此,能修到國外大學哪個大咖開的課,或是遇到哪些人給了我哪種生活經驗都不再是重點。現實的時差,會拉開有留學跟沒有留學的博士。
要說現實是很殘酷的這句話是有一點膩了,不過它偶爾還是會帶來椎心之痛。不過我從不相信現實,也拒絕相信現實,同時也逃避現實。任何人都可以批判我在某種程度上有養尊處優的優勢,但是現實的時差,隨時都有可能會以各種形式降臨在我身上。非裔美國人的現實是他們的膚色。白與黑的時差,拉開了白人與黑人的社會地位,但如果他們真的相信現實,那麼就是不戰而敗。
現實的時差,在兩年前早已因我荒唐的無知而重重地處罰了我。如此一來,分離已不是重點,而是兩人為何能夠曾經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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