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台北還是深具魅力,因為永遠都有不想睡的理由。
我帶著手機,證件跟菸,把幾張百元鈔塞進口袋裡。然後就出發善導寺站了。這是我第一次禮拜天去funky。禮拜天的funky真的非常非常不同,以往funky門口,騎樓以及杭州南路上總是有男孩子走來走去,這次卻空蕩蕩的誰都沒有,我還一度以為funky沒有營業。
禮拜天入場只要200元。但禮拜五,六都是350元,人潮多很多。女生──真的很抱歉,這也不是我定的規矩,但是想來平日500元,禮拜五,六是800元。如果我是女生,我真的覺得我不如去華納威秀看兩場電影算了。
我從不覺得一個人去funky很奇怪,因為一個人總有一個人的玩法。funky裡難得人這麼少。服務生帶我去空桌,在funky也真的是難得有桌坐。這時正是卡拉ok時間,我找點歌本時,隔壁桌的說可以一起看,他們共三個人。
「你是從哪裡來的?」其中一個問我。
「台中」我答。
「我們三個也台中人耶。」 後來我就跟他們坐同桌了,然後一個一個認識,我也自我介紹。
「你抽黑惡魔喔?」問我從哪裡來的同一個男生問我。
「最近。我以前抽藍當。但我很少抽。」
「來」他拿他的菸給我,「自己拿。」
我抽菸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寫報告寫論文腦汁快乾掉,神智不清之時,我會抽。第二種,就是在夜店時和別人一起抽。我接過他的菸,眼前這包菸讓我大為驚艷──銀色的盒子鑲著寶藍色的mark,仔細定睛一看。萬寶路!
「萬寶路怎麼有出這種的?」我吃驚地問。
「新的。冰藍。抽抽看。」
我抽了一根。簡直是太符合我的需求了!我馬上就愛上萬寶路冰藍,因為我喜歡它留下來的味道。以前到funky我是從不點酒類的,但是這一次因為跟大家一起嗨,所以我喝了酒。但是還好有冰塊,意識依然清醒著。
接著卡拉ok時間暫時結束,dj小州放了歌讓大家跳舞。這時兩個看來像四年級生的男生就上來跳舞。年輕人很自然就下台了。接著我見識了超級棒的舞步──這兩個男生跳著我媽那個年代去迪斯可跳的舞步,然後非常協調地在舞池裡滑動著,熟練的動作讓我看傻了眼。一個男生才轉圈倒入另一個男生的懷裡,兩人馬上又拉開,然後又是另外一招。我兩眼看得離都離不開。他們的舞裡頭沒有七年級生的狂暴與放肆,而是四年級生那種相愛卻又保持一點點距離,而兩人間的距離卻又忽遠忽近的一種深情款款。也讓我想起《孽子》裡頭的安樂鄉。
後來同桌的一個男生對旁邊桌的一個男孩子有意思,所以就請服務生代為傳達。很快地,他們就過來敬酒,然後拉椅子過來坐。其實他們本來要走了,但是還是過來陪我們坐一下。 他們兩個是酒店的男公關,在生活中是室友。其中一個是舞蹈科班出身,在舞池裡很活躍,而且其實還不錯帥。另一個是超級酒咖,他說每次他們一起來都是他狂喝酒他室友狂跳舞。跟他們小聊了一下,舞蹈科班出身的說他以前什麼舞都得學,連啦啦隊都得練。他開手機裡他練啦啦隊的照片給我們看。
「不要看我這麼小隻,但是我力氣還蠻大的」他說,「而且我屁屁比一般男生硬,你可以搥搥看」然後他就站起來要讓我搥。
「嗯」我輕輕搥了一下,「超硬的耶」。我能感覺到他的肌肉真的很結實,但是要一個24歲的男生搥一個20歲男生的屁屁也太害羞了吧(羞) 。
我很喜歡認識這些來自不同領域的朋友,他們讓我覺得自己真的活著,活在這個城市裡,而不是活在學校裡。
聊著聊著,我點的歌來了。沒想到在抽了菸,喝了酒的情況之下,我的招牌歌曲「辛德瑞拉」還是可以唱的絲毫不差。其他上來唱的男生,很多都超會唱歌的。禮拜天的funky,有一種在花蓮623的fu。少了汗流浹背與擁擠,多了一點家的感覺。我要認真準備台大外文所博士班的入學考試,如果考上的話,以後來funky就會方便很多了。
凌晨3點半,funky準備關了。跟同桌的大家交換了msn,跟小州說了掰掰,跟幾個服務人員說了掰掰。結果赫然發現,我從柏克萊帶回來的打火機掉了。前些時候有一次,我從柏克萊帶回來的dunhill淡菸也是掉在funky。或許,舊的東西丟掉了也是好事。
從善導寺慢慢走回台北車站。這一次從funky出來,我的聽覺竟然還是正常的,可見禮拜五跟六放的音樂有多強烈。坐上5點20分的莒光號,這一班過去大學時期回家總一定會搭的班次──凌晨1點14分從學校外頭的志學站發車,5點5分抵達台北站,早上8點6分才會到台中站。以前住新竹時去funky,也都是搭這班車回來。這班火車真是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回憶。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